這首詩是文天祥被俘後所作。在前兩句中,詩人取入仕和兵敗兩件事情來概括自己的生平。首句中,詩人將“辛苦遭逢”和“起一經”並列,造成一種不合常理的對立。以明經入仕,青雲直上,這對文天祥來說本應是喜事,但自己十年寒窗,換來的竟然是“辛苦遭逢”,這豈不成了自討苦吃?但結合全詩不難發現,這並非作者的悔恨之言,而是藉以表達自己讀書不爲名利,只是出於報效國家的使命感。而“干戈寥落四周星”一句,是就整個國家局勢而言。當時戰火未熄,肯爲國捐軀者寥寥無幾,此句暗含着對苟且偷生者的譴責。“山河破碎風飄絮,身世浮沉雨打萍”兩句將國家命運和自己的身世緊緊聯繫在了一起,並以柳絮、浮萍作比:柳絮在風中飄飛,浮萍在雨中漂泊,它們都不能控制自己的命運。而國家和自己的未來又將如何呢?
“皇恐灘頭說惶恐,零丁洋裏嘆零丁”兩句巧借所經歷的地名抒情,“皇恐灘”與“零丁洋”兩個帶有感情色彩的地名與詩人昨日的“惶恐”與今日的“零丁”自然相對,堪稱天衣無縫。前面六句將詩人的失意、痛苦渲染到了極點,在前面詩句的鋪墊下,最後兩句“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破空而出,顯得異常堅定和慷慨。至此詩人已下定了以死報國的決心。全詩由悲而壯,由鬱而揚,乃是一曲千古不朽的狀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