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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析

作者:佚名
《管晏列傳》是春秋時期齊國政治家管仲和晏嬰的合傳。司馬遷描寫這兩位春秋中後期齊國國相,能抓住其特點,並選取典型細節加以生動地表現,如寫管仲,着重寫其同鮑叔牙的交往,以及任政相齊、助齊桓公九合諸侯一匡天下的謀略,寫晏嬰則通過對重用越石父和御者的典型事例的詳細敘述來突出其“賢”。
文章詳略得當,重點突出,比如對管、鮑之間的真摯友誼及晏子任用御者緣起的敘述極爲詳細,而對管仲生活的奢侈等不太重要的方面則一筆帶過。傳記之末“太史公曰”以後的簡短議論與評價更是深化了對管、鮑二人的認識,起到了畫龍點睛的作用。
司馬遷自述寫作《管晏列傳》之緣由:“晏子儉矣,夷吾則奢,齊桓以霸,景公以治,作《管晏列傳》第二。”指出雖然管仲的奢華與晏嬰的節儉形成鮮明對比,但是二人同爲齊國傑出政治家,管仲輔佐桓公成就霸業,勳業彪炳,晏嬰協助景公成就治世,政績顯赫,一霸一治,澤被當代,垂範後世,二人雖隔百餘年,但他們都是齊人,都是名相,又都爲齊國作出了卓越的貢獻,所以將二人合傳寫成《管晏列傳》。
管仲輔佐齊桓公,使齊成爲五霸之一,晏嬰輔佐齊靈公、莊公、景公,使齊“三世顯名於諸侯”。並在出使楚國後得到重要的關注。重要的是,在本文所記的軼事中,都分明貫穿了一個“知”字。管仲的“任政相齊”,是仗仰於鮑叔牙的知人善任;寫晏嬰的贖賢、薦賢,則更是他知人愛才,禮賢下士的必然結果。
管仲夷吾者,潁上人也。少時常與鮑叔牙遊,鮑叔知其賢。管仲貧困,常欺鮑叔,鮑叔終善遇之,不以爲言。已而鮑叔事齊公子小白,管仲事公子糾。及小白立爲桓公,公子糾死,管仲囚焉。鮑叔遂進管仲。管仲既用,任政於齊,齊桓公以霸,九合諸侯,一匡天下,管仲之謀也。
管仲曰:“吾始困時,嘗與鮑叔賈,分財利多自與,鮑叔不以我爲貪,知我貧也。吾嘗爲鮑叔謀事而更窮困,鮑叔不以我爲愚,知時有利不利也。吾嘗三仕三見逐於君,鮑叔不以我爲不肖,知我不遇時。吾嘗三戰三走,鮑叔不以我怯,知我有老母也。公子糾敗,召忽死之,吾幽囚受辱,鮑叔不以我爲無恥,知我不羞小節而恥功名不顯於天下也。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鮑子也。”
鮑叔既進管仲,以身下之。子孫世祿於齊,有封邑者十餘世,常爲名大夫。天下不多管仲之賢而多鮑叔能知人也。
管仲
既任政相齊,以區區之齊在海濱,通貨積財,富國強兵,與俗同好惡。故其稱曰:“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上服度則六親固。四維不張,國乃滅亡。下令如流水之原,令順民心。”故論卑而易行。俗之所欲,因而予之;俗之所否,因而去之。
其爲政也,善因禍而爲福,轉敗而爲功。貴輕重,慎權衡。桓公實怒少姬,南襲蔡,管仲因而伐楚,責包茅不入貢於周室。桓公實北征山戎,而管仲因而令燕修召公之政。於柯之會,桓公欲背曹沫之約,管仲因而信之,諸侯由是歸齊。故曰:“知與之爲取,政之寶也。”
管仲富擬於公室,有三歸、反坫,齊人不以爲侈。管仲卒,齊國遵其政,常強於諸侯。後百餘年而有晏子焉。
晏子
晏平仲嬰者,萊之夷維人也。事齊靈公、莊公、景公,以節儉力行重於齊。既相齊,食不重肉,妾不衣帛。其在朝,君語及之,即危言;語不及之,即危行。國有道,即順命;無道,即衡命。以此三世顯名於諸侯。
越石父賢,在縲紲中。晏子出,遭之塗,解左驂贖之,載歸。弗謝,入閨。久之,越石父請絕。晏子懼然,攝衣冠謝曰:“嬰雖不仁,免子於緦何子求絕之速也?”石父曰:“不然。吾聞君子詘於不知己而信於知己者。方吾在縲紲中,彼不知我也。夫子既已感寤而贖我,是知己;知己而無禮,固不如在縲紲之中。”晏子於是延入爲上客。
爲齊相,出,其御之妻從門閒而窺其夫。其夫爲相御,擁大蓋,策駟馬,意氣揚揚甚自得也。既而歸,其妻請去。夫問其故。妻曰:“晏子長不滿六尺,身相齊國,名顯諸侯。今者妾觀其出,志念深矣,常有以自下者。今子長八尺,乃爲人僕御,然子之意自以爲足,妾是以求去也。”其後夫自抑損。晏子怪而問之,御以實對。晏子薦以爲大夫。
太史公曰:吾讀管氏牧民、山高、乘馬、輕重、九府,及晏子春秋,詳哉其言之也。既見其著書,欲觀其行事,故次其傳。至其書,世多有之,是以不論,論其軼事。
管仲世所謂賢臣,然孔子小之。豈以爲周道衰微,桓公既賢,而不勉之至王,乃稱霸哉?語曰“將順其美,匡救其惡,故上下能相親也”。豈管仲之謂乎?
方晏子伏莊公屍哭之,成禮然後去,豈所謂“見義不爲無勇”者邪?至其諫說,犯君之顏,此所謂“進思盡忠,退思補過”者哉!假令晏子而在,餘雖爲之執鞭,所忻慕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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