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賞析

作者:佚名
這是韓愈上宰相書的第三封。這封信與第二封信(後十九日覆上宰相書)的自訴困窮、苦求哀憐有了很大的不同。信中把對待他的上書的態度,提到是否重視人才的高度。信的第一段,連用一系列長短錯落的句式排比成文,極力誇張周公的治績,從而有力地烘托了周公“吐哺握髮”的難能可貴,肯定了求賢若渴的正面典範。
第二段只在第一段的基礎上稍加變化,用基本相同的詞語,構成了一連串的反問句式,使今之宰相與古之周公,兩種用心,處處形成尖銳的對照,有力地提示了宰相的錯誤態度,也反映了作者駕馭語言的高超。信的後一部分從當時的情況與古代的情況、自己的行爲與隱士的作風兩相比較中,說明自己反覆上書是爲了一片報國憂天下之心所驅使。
全文將周公對待人才的熱忱與當時宰相對待人才的冷漠態度形成鮮明對照,表達了韓愈對當時不重視人才的社會現實的強烈憤慨,也表達了他爲“兼濟天下”而要求得到任用的迫切心情。
全文有感而發,有的放矢,據理直言,言而無忌,情詞激烈。從周公“一飯三吐哺,一沐三握髮”起筆,排比中有變化,整齊中見錯落,頗能反映韓文“如長江大河,渾浩流轉”的一貫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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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六日,前鄉貢進士韓愈,謹再拜言相公閣下。
愈聞周公之爲輔相,其急於見賢也,方一食三吐其哺,方一沐三握其發。天下之賢才皆已舉用,奸邪讒佞欺負之徒皆已除去,四海皆已無虞,九夷八蠻之在荒服之外者皆已賓貢,天災時變、昆蟲草木之妖皆已銷息,天下之所謂禮、樂、刑、政教化之具皆已修理,風俗皆已敦厚,動植之物、風雨霜露之所沾被者皆已得宜,休徵嘉瑞、麟鳳龜龍之屬皆已備至,而周公以聖人之才,憑叔父之親,其所輔理承化之功又盡章章如是。其所求進見之士,豈復有賢於周公者哉?不惟不賢於周公而已,豈復有賢於時百執事者哉?豈復有所計議、能補於周公之化者哉?然而周公求之如此其急,惟恐耳目有所不聞見,思慮有所未及,以負成王託周公之意,不得於天下之心。如周公之心,設使其時輔理承化之功未盡章章如是,而非聖人之才,而無叔父之親,則將不暇食與沐矣,豈特吐哺握髮爲勤而止哉?維其如是,故於今頌成王之德,而稱周公之功不衰。
今閣下爲輔相亦近耳。天下之賢才豈盡舉用?奸邪讒佞欺負之徒豈盡除去?四海豈盡無虞?九夷、八蠻之在荒服之外者豈盡賓貢?天災時變、昆蟲草木之妖豈盡銷息?天下之所謂禮、樂、刑、政教化之具豈盡修理?風俗豈盡敦厚?動植之物、風雨霜露之所沾被者豈盡得宜?休徵嘉瑞、麟鳳龜龍之屬豈盡備至?其所求進見之士,雖不足以希望盛德,至比於百執事,豈盡出其下哉?其所稱說,豈盡無所補哉?今雖不能如周公吐哺握髮,亦宜引而進之,察其所以而去就之,不宜默默而已也。
愈之待命,四十餘日矣。書再上,而志不得通。足三及門,而閽人辭焉。惟其昏愚,不知逃遁,故復有周公之說焉。閣下其亦察之。古之士三月不仕則相吊,故出疆必載質。然所以重於自進者,以其於周不可則去之魯,於魯不可則去之齊,於齊不可則去之宋,之鄭,之秦,之楚也。今天下一君,四海一國,舍乎此則夷狄矣,去父母之邦矣。故士之行道者,不得於朝,則山林而已矣。山林者,士之所獨善自養,而不憂天下者之所能安也。如有憂天下之心,則不能矣。故愈每自進而不知愧焉,書亟上,足數及門,而不知止焉。寧獨如此而已,惴惴焉惟,不得出大賢之門下是懼。亦惟少垂察焉。瀆冒威尊,惶恐無已。愈再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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