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寓意

作者:佚名
通過項羽的行動,可以充分證明此點。項羽當年倔起江東,領導農民起義隊伍,掃平各地動亂。“三年,遂將五諸侯滅秦”。這是當他行爲符合客觀規律、符合人民羣衆滅除暴秦政權願望時,他受到了羣衆的擁護之故。因爲如此,他的舉措行爲,也便能符合客觀要求,能以透過形式看到本質,而處處取得主動,最後獲得成功。而當他“勝利”“成功”之後,便妄自尊大,倒行逆施,“分裂天下,而封王侯。”他幾乎是完全被勝利衝昏了頭腦,被一片歌頌、崇拜、畏服的聲音所淹沒,蔽塞了他應有的理智與聰明。更因爲到處屠城殺戮,他就迅速地喪失了羣衆的擁戴。在行動舉措上,也是處處用主觀臆斷客觀,變得十分被動而愚蠢。用《鴻門宴》上的項羽形象,來印證此點,就更爲鮮明。由於項羽的“自矜功伐,奮其私智而不師古”,他竟然爲劉邦的一套卑詞厚幣所欺哄,輕輕放走了自己送上門來的強大的敵人。他經不起紛至沓來的諂言和諛語,不但容忍自己營壘內部的資敵臣僚,也不聽信忠誠而有遠見的策謀勸告;甚至“率直”到把敵方爲自己遞送情報的人隨口供出。劉邦對他所講的話和劉邦的行爲,本來有許多矛盾和漏洞可以察尋,但他卻完全漠視了這些。用自己的雙手給自己埋下難於挽救的敗亡種子。
第二點,本文說明了不自覺的資敵行爲是最爲可怕也最爲可恨的。項羽集團的項伯,可以作爲最好的說明。他的一系列資敵行爲,基本上都是處於不自覺狀態。但從其影響來看,應該說是存在內部的可怕的利敵現象。因爲它分明起到削弱和分裂自己營壘並且切實幫助了敵人的嚴重作用。項伯凡事從封建貴族道德觀念出發,以致弄得不識真正的大體。客觀上協助了敵人,還不自覺。敵人用各種手段利用了自己,不但不覺察,還自以爲處事深合“義”“禮”。這種人的思想行動最可怕。因爲不只他自己不識是非,別人也往往受其左右而不以爲怪,因之墮壞大事。
第三點,本文說明,凡事必須依靠多數人,和衷共濟,步調整齊,才能成功。劉邦之所以化險爲夷轉危爲安,原因是在於他善於用人,處處依靠周圍的臣僚。上下團結一致、步調劃一,互相輔助、互相支援,形成一個堅強的集體力量;相反地,在項羽方面,本來事情的成功象探囊取物一樣的容易,但是項羽卻師心自用不納善言。以致在如此嚴重的關頭,扮演了顢頇失敗的可悲角色,劉邦後來批判他說:“項羽有一范增而不能用,此其所以爲我擒也。”說到自己成功的原因,他認爲張良、蕭何、韓信,“此三人者,皆人傑也,吾能用之,此吾所以取天下也。”也在說明這個道理。
第四點,本文說明凡屬嚴重事情,必須有膽有識,充分分析客觀實際,依據之制定周詳計劃,在進行上要有嚴密的措置安排,才能突破艱難,獲得勝利。通過本文中劉邦集團的一系列活動,可以印證此點。劉邦在接到項羽要擊破他的消息時,雖然顯得有些慌亂,但他的一些心腹臣僚,大都是有膽有識,能細緻地分析客觀,進行周詳的計劃和嚴密安排的人物。《鴻門宴》雄辯地說明劉邦集團在處理這樣一個嚴重事件時,是如何做到了知己知彼,有條有理,並且能順理成章,因敵制勝,所有舉措都是符合客觀實際,從而獲得最後勝利。
《鴻門宴》一文,就是如此在三大段十五節文字當中,包孕着極其豐富的思想意義。寫出來從秦崩潰到漢建立的歷史過程的一個重要片斷;描繪了劉項兩大集團勢力的不同陣容,塑造了兩種不同類型的統治人物。它不只預示着項羽個人功業的重要轉折,它也是整個秦末歷史變化的重要關鍵。
《鴻門宴》一文,它的本事雖然發生在二千多年前,但在今天,仍然有非常鮮明的教育意義與認識價值。
沛公軍霸上,未得與項羽相見。沛公左司馬曹無傷使人言於項羽曰:“沛公欲王關中,使子嬰爲相,珍寶盡有之。”項羽大怒曰:“旦日饗士卒,爲擊破沛公軍!”當是時,項羽兵四十萬,在新豐鴻門;沛公兵十萬,在霸上。范增說項羽曰:“沛公居山東時,貪於財貨,好美姬。今入關,財物無所取,婦女無所幸,此其志不在小。吾令人望其氣,皆爲龍虎,成五彩,此天子氣也。急擊勿失!”
楚左尹項伯者,項羽季父也,素善留侯張良。張良是時從沛公,項伯乃夜馳之沛公軍,私見張良,具告以事,欲呼張良與俱去,曰:“毋從俱死也。”張良曰:“臣爲韓王送沛公,沛公今事有急,亡去不義,不可不語。”
良乃入,具告沛公。沛公大驚,曰:“爲之奈何?”張良曰:“誰爲大王此計者?”曰:“鯫生說我曰:‘距關,毋內諸侯,秦地可盡王也。’故聽之。”良曰:“料大王士卒足以當項王乎?”沛公默然,曰:“固不如也。且爲之奈何?”張良曰:“請往謂項伯,言沛公不敢背項王也。”沛公曰:“君安與項伯有故?”張良曰:“秦時與臣遊,項伯殺人,臣活之;今事有急,故幸來告良。”沛公曰:“孰與君少長?”良曰:“長於臣。”沛公曰:“君爲我呼入,吾得兄事之。”張良出,要項伯。項伯即入見沛公。沛公奉卮酒爲壽,約爲婚姻,曰:“吾入關,秋毫不敢有所近,籍吏民封府庫,而待將軍。所以遣將守關者,備他盜之出入與非常也。日夜望將軍至,豈敢反乎!願伯具言臣之不敢倍德也。”項伯許諾,謂沛公曰:“旦日不可不蚤自來謝項王。”沛公曰:“諾。”於是項伯復夜去,至軍中,具以沛公言報項王,因言曰:“沛公不先破關中,公豈敢入乎?今人有大功而擊之,不義也。不如因善遇之。”項王許諾。
沛公旦日從百餘騎來見項王,至鴻門,謝曰:“臣與將軍戮力而攻秦,將軍戰河北,臣戰河南,然不自意能先入關破秦,得復見將軍於此。今者有小人之言,令將軍與臣有郤……”項王曰:“此沛公左司馬曹無傷言之;不然,籍何以至此。”項王即日因留沛公與飲。項王、項伯東向坐,亞父南向坐。亞父者,范增也。沛公北向坐,張良西向侍。范增數目項王,舉所佩玉玦以示之者三,項王默然不應。范增起,出召項莊,謂曰:“君王爲人不忍。若入前爲壽,壽畢,請以劍舞,因擊沛公於坐,殺之。不者,若屬皆且爲所虜。”莊則入爲壽。壽畢,曰:“君王與沛公飲,軍中無以爲樂,請以劍舞。”項王曰:“諾。”項莊拔劍起舞,項伯亦拔劍起舞,常以身翼蔽沛公,莊不得擊。
於是張良至軍門見樊噲。樊噲曰:“今日之事何如?”良曰:“甚急!今者項莊拔劍舞,其意常在沛公也。”噲曰:“此迫矣!臣請入,與之同命。”噲即帶劍擁盾入軍門。交戟之衛士欲止不內,樊噲側其盾以撞,衛士仆地,噲遂入,披帷西向立,瞋目視項王,頭髮上指,目眥盡裂。項王按劍而跽曰:“客何爲者?”張良曰:“沛公之參乘樊噲者也。”項王曰:“壯士,賜之卮酒。”則與鬥卮酒。噲拜謝,起,立而飲之。項王曰:“賜之彘肩。”則與一生彘肩。樊噲覆其盾於地,加彘肩上,拔劍切而啖之。項王曰:“壯士!能復飲乎?”樊噲曰:“臣死且不避,卮酒安足辭!夫秦王有虎狼之心,殺人如不能舉,刑人如恐不勝,天下皆叛之。懷王與諸將約曰:‘先破秦入咸陽者王之。’今沛公先破秦入咸陽,毫毛不敢有所近,封閉官室,還軍霸上,以待大王來。故遣將守關者,備他盜出入與非常也。勞苦而功高如此,未有封侯之賞,而聽細說,欲誅有功之人。此亡秦之續耳,竊爲大王不取也!”項王未有以應,曰:“坐。”樊噲從良坐。
坐須臾,沛公起如廁,因招樊噲出。沛公已出,項王使都尉陳平召沛公。沛公曰:“今者出,未辭也,爲之奈何?”樊噲曰:“大行不顧細謹,大禮不辭小讓。如今人方爲刀俎,我爲魚肉,何辭爲?”於是遂去。乃令張良留謝。良問曰:“大王來何操?”曰:“我持白璧一雙,欲獻項王,玉斗一雙,欲與亞父。會其怒,不敢獻。公爲我獻之。”張良曰:“謹諾。”當是時,項王軍在鴻門下,沛公軍在霸上,相去四十里。沛公則置車騎,脫身獨騎,與樊噲、夏侯嬰、靳強、紀信等四人持劍盾步走,從酈山下,道芷陽間行。沛公謂張良曰:“從此道至吾軍,不過二十里耳。度我至軍中,公乃入。”
沛公已去,間至軍中。張良入謝,曰:“沛公不勝桮杓,不能辭。謹使臣良奉白璧一雙,再拜獻大王足下,玉斗一雙,再拜奉大將軍足下。”項王曰:“沛公安在?”良曰:“聞大王有意督過之,脫身獨去,已至軍矣。”項王則受璧,置之坐上。亞父受玉斗,置之地,拔劍撞而破之,曰:“唉!豎子不足與謀。奪項王天下者,必沛公也。吾屬今爲之虜矣!”
沛公至軍,立誅殺曹無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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