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鑑賞

作者:佚名
《毛詩序》雲:“《小星》,惠及下也。夫人無妬忌之行,惠及賤妾,進御於君,知其命有貴賤,能盡其心矣。”韓詩說與毛異,《韓詩外傳》卷一引“曾子仕於莒”以說詩,謂“家貧親老,不擇官而仕”,引詩曰:“夙夜在公,實命不同。”《容齋隨筆》以爲此詩是“詠使者遠適,夙夜徵行,不敢慢君命”之意,用韓說也。《白帖》引“肅肅宵征,夙夜在公”入“奉使類”。姚際恆《詩經通論》雲:“章俊卿以爲‘小臣行役之作’,是也。”並駁毛傳鄭箋,以爲詩中情景,於毛傳不類者三,於鄭箋不通者三。魏源《詩古微·召南答問·小星》總結各家,更加詳說。鄭箋孔疏附會毛傳者非,不如申韓各家之說。
申韓各家中引詩《北山》:“或燕燕居息,或盡瘁事國;或息偃在牀,或不已於行。”解釋《小星》之“寔命不同”,更合詩義。但謂“抱衾與裯”一句,指行人所攜之“襆被”,或役夫所攜之“行帳”,則似是而實非。他們注意了句中“衾裯”兩字,在“衾裯”兩字上做文章,不知道“抱”即古“拋”字。錢大昕《聲類》:“抱,古拋字。《史記·三代世表》:‘抱之山中,山者養之。’《集解》:‘抱音普茅反’。”(詳見《聲類疏證》,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詩言“抱衾與裯”者,說徵人役夫“肅肅宵征”,拋卻室家之樂,夫妻之愛也。唐人李商隱詩云:“爲有云屏無限嬌,風城寒盡怕春宵。無端嫁得金龜婿,孤負香衾事早朝”。說李詩是從《齊風·雞鳴》“蟲飛薨薨,甘與子同夢”,蛻化而來,可。說李詩從《小星》“抱衾與裯,寔命不猶”發展而來,亦可。因居者言之,則妻子怨早朝之孤負香衾;因行者言之,則自傷其“拋卻衾裯”也。
第一章之前兩句雲:“嚖彼小星,三五在東。”姚際恆所謂:“山川原隰之間,仰頭見星,東西曆歷可指,所謂戴星而行也。”
徵人奔走,爲趕行程,凌晨上道。忽見小星,三五在天,睡眼惺忪,初亦不知其星何名也。言在東者,東字與公、同趁韻,不必定指東方。第二章雲:“嚖彼小星,維參與昴。”徵人睡夢才醒,故初見晨星,不知何名。繼而察以時日,然後知其爲參星與柳星。第一章只言小星,三五在東,不言星名;第二章既說小星,又說乃參乃柳,這就是詩分章次的道理。詩雖寫景,而情亦隱見其中。
詩之每章後三句主要言情者,第一章雲:“肅肅宵征,夙夜在公。寔命不同。”“夙夜”舊釋“早夜”,“日未出,夜未盡,曰早夜”。夙夜或早夜都不是兩字平列,而是上字形容下字的偏正結構。徵人天不明即行,可見其不暇啓處,忙於王事。《北山》詩云:“或燕燕居息,或盡瘁事國;或息偃在牀,或不已於行;或不知叫號,或慘慘劬勞;或棲遲偃仰,或王事鞅掌;……”可見同爲“王臣”,同爲“職司”,工作並不相等,遭遇並不相同。第二章後三句雲:“肅肅宵征,抱衾與裯,寔命不猶。”改第一章的“夙夜在公”爲“抱衾與裯”。又改“同”爲“猶”。改“同”爲“猶”者換字叶韻。改言“抱衾與裯”者,則由於上章之“夙夜在公”,凌晨上道,棄室家之好,“拋衾與裯”也。“夙夜在公”是“拋衾與裯”之因,“拋衾與裯”是“夙夜在公”之果。文心極細,章序分明。徵人之“不已於行”,較之“息偃在牀”者,是“寔命不猶”。寫役夫之悲,真是詞情並茂。
參考資料:
1、
《先秦詩鑑賞辭典》.上海辭書出版社,1998年12月版,第41-4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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嘒彼小星,維參與昴。肅肅宵征,抱衾與裯。實命不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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